英诗中译：弗罗斯特的对联诗《奥祕知其妙》

The Secret Sits by Robert Frost
《奥祕知其妙》［美］罗伯特。弗罗斯特作
英译中以及转译文：牛娃娃

We dance round in a ring and suppose,
But the Secret sits in the middle and knows.

此诗属于对联诗，语意多重，有多种译法。

在罗伯特。弗罗斯特（Robert Frost）的《未择之径》（The Road Not Taken）漫步，于林中追寻他当年的足迹思绪。见到木牌上刻著他的对联短诗，顿觉惊艳。这位美国桂冠诗人的诗路很有些东方思维的圆状，这首短诗禅意无穷，可以变奏出人生历程中的万水千山、千姿百态。从语意开始习译，扩展至转译，我在他的诗路花雨中体验生命、感同身受人生之歌的欢乐忧愁。一路圆步兜一圈，那一点一点轨迹在空灵中化蝶，划出一道弧线，连接文字、思绪、性灵和生命。

弗罗斯特诗中的“奥秘”一词是专指的意象，也就是说诗人写诗时脑海中有个特定的意境，可以 是人、事或其他。究竟指什么，读者各有理解，取决于各人的经历、感知诗人灵魂的能力和悟性。如果让我猜的话，这“奥秘”多与神灵有关，因为这是弗罗斯特其他诗中常常提及的命题。弗罗斯特的高妙之处在于他很少用冷僻字，但他的文字所传达的意境织体却很深厚，颇有禅味。短短的诗句，是对生命的思考，对真谛的探寻，涉及各个层面的命题，令我遐想连翩，突然有种念头想在调皮捣蛋中过把深刻的瘾：）。

此诗可以象征人类认知领域中的不同命题，比如真理：

我们忙忙碌碌周而复始，以为循规蹈矩就是真理，
真理自己端坐圆心之核，深喑这其中真正的奥祕。

它可以探寻认知的范围和深度，比如关于智慧：

我们围绕智慧之果勤耕，假设此乃万物归元法门，
谁知智慧本身静坐核心，解答何种乾配坤才算恩。

或者换种口气，与智慧调皮一番：

我们围绕智慧奋进循环，将获得智慧视为法宝，
智慧静坐核心暗暗窃笑：为你画个圈圈有必要。

它可以隐喻生活中的哲理，如生命和存在的意义：

我们在约定俗成中周旋轮回，自以为是，
奥祕自己端坐圆心心知肚明，因果真谛。

虚实和有无的关系：

有形的步履舞出一个圈，有轨。
无形的密语定在一个点，无痕。

想到毛主席说过“人定胜天”，假如真是如此，他或许如今还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：

 我们围绕生命之焰舞出万紫千红，深信火势强弱皆由自身掌控，
 命运女神却于圈心摆弄生命灯芯，算计每人应分得的命线长度。

它可以涉及宗教性的命题，比如永恒与再生：

我们求神拜佛追寻永恒，对复活与轮回深信不疑，
真神却端坐于圆心静察，默默笑阅之中奇妙奥祕。

它可以涉及神祕性的命题，比如灵魂及其互动：

你我相伴灵魂光圈共舞，看谁对谁的魂更依附，
灵魂却端坐于中央之空，计算光圈的直径长度。

或者我们可以从动态角度来看灵魂互动的主体与客观：

我们圈圈环环在字里行间穿越灵魂迷宫，自信所向披靡知心即知人，
灵魂定定心心却在苍穹中书画规矩方圆，制造一个个心的环形新阵。

它可以揭示心与灵的碰撞和交融：

你我和著铃音的节拍翩舞成环，
铃儿辨著心声的律动共振婉转。

它可以探讨我们如何看待和实现人生、出世与入世的态度：

我们在奋斗成功实现中圆满，如此完成生命就乐此不彼，
生命真谛深藏于天地时空中，演绎只有它才知道的奥祕。
  

它可以描述自然的阴晴圆缺、人生的欢乐忧愁：  

舞遍缘圈，风流经环肥燕瘦，
  静驻中空，月环照欢乐忧愁。  

它可以解释自然的互动、人的意识与感情的关系：       

大地月亮相望起舞，转成银色指环，
太阳坐在环心感悟，体验指环明暗。

它可以从爱情角度来窥视短暂与永恒的关系：

我们深陷爱情旋涡，以为情永恒于自身，
爱神端坐轴心导演，恶作剧的和合愤分。

它可以从婚姻角度来窥视短暂与永恒的关系：

婚戒环光舞莹，约定前生今世的相思之遇，
 手指居于其中，感知红肥绿瘦的相守之缘。 

想起木心先生曾经说过：“人类是包法利，艺术家是包法利夫人”。由此想到人类与艺术之间的依存与纠结：

包法利先生围著爱玛团团转，呈大众幸福人生，
包法利夫人舞在福娄拜笔心，隐艺术祕诀之真。

脑海中闪过罗丹(Auguste Rodin)的一樽石膏雕像，是卡密耶（Camille Claudel)的头像：令人心碎的忧郁眼神，宛如泪泉酿造出的永恒甘醇，纯净、温柔，令人在迷醉中闻到一阵郁郁的馨香，如丝一般滑过；她头上一只手轻柔地挨近她的发梢，如此温柔、如此小心翼翼、情深款款，想要触碰她的发丝却怕惊扰了她而令她化成泪滴消失。那只手充满了爱，即使没有碰到她，也隔著空气摩挲著她柔软的千千烦恼丝，那是爱的呼唤与触抚！

（诚谢网图摄影者！）

少女时代读过《罗丹传》，很多年来一直为卡密耶抱不平，觉得罗丹辜负了她，令她成为艺术史上最悲惨的爱情殉葬品。但看到像中卡密耶的神情，又想起另外一樽藏于巴黎奥赛宫的白色大理石头像，这是罗丹在卡密耶入疯人院十多年后所作，完全凭他的记忆。卡密耶的神情楚楚可怜，柔肠寸断。

突然间有了一种新的感悟：卡密耶显然没有意识到罗丹是如此爱她！谁能直入她的魂魄去理解她的悲惨，谁又能如此精准地表达出这种深入骨髓的悲情，让她的悲哀跨越时空获得永恒的共鸣！一个不爱她、不与她感同身受痛苦的罗丹做得到吗？此时我的心在叹息：卡密耶当年要是思维方式稍微圆一些的话，或许她能学会爱而不伤，才华并不亚于罗丹的她或许无需借罗丹的心和手而流芳百世。

卡密耶在指环外舞尽千古悲情，
罗丹立于爱轮中雕琢万世恋心。

（此张为网图，诚谢作者！）

林间溪边，金蝉青鸣，脑海中映出的却是冬日杜克大学花园中的池中莲，在天光云影共徘徊中涂抹一点红，全然忘了那是隆冬。春日已尽，仲夏之梦犹然，秋天还很远，却已念及白露为霜时节中的蒹葭苍苍，在蝉鸣中听到一个“缠”字带来的永久魅力，蝶化为“禅”的绵绵无尽：

玉音婉漾，葛之萦恋，知顺溯求涟，
伊人水央，聆晓蝉鸣，了潺中有禅。

装模作样，小资一下：），译者叹：

潺中听蝉潺参禅，
横读竖看禅中缠。

弗罗斯特这首短诗从整体上看是下行音，以S音结尾，有点曾经沧海的悲哀和无奈，但也带点对酒当歌的潇洒。蝶化中完成变奏。抬头看那挺拔强健的白桦，阳刚中带著优雅妩媚，充满旺盛的活力伸向蓝天，那丝质般的斑驳在阳光下闪发银亮，就像弗罗斯特的诗心，只要太阳不被人出卖，他的文字就会在这林中的足迹里永生！

生命感悟，写给自己的文字。2013年7月12日。

译者注：美国诗人罗伯特。弗罗斯特（1874年3月26日 － 1963年1月29日）是四次普利策奖得主，我最喜欢的诗人之一，他以描述大自然见长，擅长以比拟和象征的手法来揭示社会现象以及哲学和宗教命题。表面上他描述的是人人都能理解的东西，但不同的人对他的诗可以有截然不同的理解视角和思维层次。©H.L.Glennie

大卫君玉赐译文四版：

我们舞蹈、于一串指环样铃铛的轻响、猜想
可是，那奥秘它就在智慧与智慧、性灵之花


我们梦舞翩跹、一个圈又一个、叮、叮铛、谁
而秘密如何隐藏、于那水中央、人间情为何物


我们日夜兼程转着圈跑、一个灵魂之音伴随、你猜
但是谁明白、日月之中我心的迷茫、惟有心心相印

（大卫译注＝＝上句：日夜；下句日月，
下句：明0=日0+月0，心0心0=0明0=日0+月0

上句灵魂，对下句我的心。数理穿越由此开始。）

我们舞蹈像傻子一样、胡思乱响
然而那真理一点不傻、寂然不动

枫丹君玉赐译文：


《静祕》

你我舞圈外，踩圆，
密语坐心央，解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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