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英译作《发廊情话》发表(附诗:博海泛舟)Love Talk at Hairdresser's

我英译的王安忆的得奖小说《发廊情话》由香港中文大学翻译研究中心享有国际声誉的《译丛》(Renditions) 半年刊 于2016年秋季第86期发表。 《译丛》历史悠久,是文学翻译界享誉的学术性汉译英翻译刊物,早在中国文学为世界所瞩目之前已经开始了耕耘,由宋淇先生于1...

Tuesday, November 7, 2017

引摘在诗中的作用

博友讓我看其新作,頗有意思。整首詩由典故軼事和引摘之語構成。粗看似拼湊,但也湊成一首不錯的詩。詩從林徽因開始,表現春晨到秋暮的時光動態,從生態角度看則代表了陰性和白天;再以泰戈爾引入黑夜的氛圍,此時的生態角度代表了陽性和黑夜。如此錯位的紐結很有意思,將詩的層次和力度擴大好幾倍,此點可贊!中間點題引摘了西塞羅的話“live according to nature”。接著詩人進入夢境,林中漫步,巧遇荷爾德林,引摘了他的長詩《以可愛的藍》中最著名的那句:“以詩意棲居於塵世”,收尾。

整首詩言簡意賅,探討生活與詩的關係,有深度。這裡想說說引摘在詩中的作用。引摘可以說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。拿這首來說,引入荷爾德林是點睛之筆,因為引用林徽因與泰戈爾僅涉及時間和意識範疇,導入荷爾德林則加入空間觀念,將詩意擴展至對人性和神性的探討,如何衡量天人合一的理念等深度思考。如果把這句去掉,整首詩就失去靈魂,僅僅成為一種名字的堆砌,只不過是重複一個人人都知的時光律,有了這句,這首詩可納入智慧詩的範疇,因為由此我們進入一種深度哲學思考的領域。

引摘西塞羅的那句是該詩最大的敗筆,因為這句話的背景和對“自然”的定義恰好與荷爾德林的定義發生直接衝突從而顛覆整首詩的立意!作者解釋說,之所以引入西塞羅,與之前讀卞之琳的《距離的組織》有關。我細讀了一遍卞之琳的詩,《距離的組織》在立意上與荷爾德林的立意相符。西塞羅的那句話是在談論斯多葛學派的時候說的,事實上這句話是西塞羅用來批判後者的,簡單說來,西塞羅認為斯多葛學派所說的“自然”定義囊括了三個層面,而第三個層面與前兩個是一對悖論,因而此種“自然”是沒有意義的。看來以後引摘的時候得把來龍去脈搞清楚。

9.12.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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